《游观盛世:明清时期的旅游活动与文化建构》(局部):清代画家徐扬绘制,描绘了乾隆年间(1736-1759年)苏州繁华景象。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扩展视野、体验异地历史文化,是物质生活富足的香港人的向往,每逢有长假期,赤立角及罗湖等离境口岸总拥挤得水泄不通。
自七、八十年代经济起飞,旅游业在香港蓬勃发展,世界各地的旅行团、自助旅行、生态旅游和学生游学团等推销广告五花八门,有时候令人看得眼花缭乱。很多人都以为旅游是属于当代的产业,但意想不到的是,旅游活动早在明清时期已相当兴盛。
文化讲座“明清时期旅游活动兴盛与建构”是巫仁恕博士最近写的一十一万字著作的浓缩本,他选了几个比较有趣的面向来跟莘莘学子分享研究心得。他说:“在现代旅游业诞生之前,中国历史上就已经存在着各式各样的游观活动,它们具有类似现代旅游业的现代性特征。明清平民百姓热衷于游观,当时用‘游观’形容他们,而士大夫则是推动这一风气的大力支持者,他们认为游观文化是士大夫文化不可或缺的一环。”
若将明清时期的游观放在世界史脉络中,与十六至十八世纪西方先驱英国相比较,更能突显晚明时代在历史上的特殊地位。
巫仁恕为中兴大学历史学学士、硕士及博士曾任兼任讲师,现在担任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暨南国际大学历史系兼职副教授,其专业领域集中在明清城市群众集体以及物质与消费文化。
农民生活圈超出“村”的范围
元宵节、中秋节等岁月节日江南许多大城市内城郊附近发展出许多“画船箫鼓”聚集点,比如装潢美轮美奂画舫载人去江陵秦淮河一带漫步。在此基础上,巫博士引用了钱泳《履园丛话》描述秦淮河歌舞声色一番:
江宁则秦淮河上,在苏州虎丘山塘,在扬州天宁门外之平山堂,“画船箫鼓殆无虚日”。
此外,有园林活动,最著名的是苏州这些园林通常会春天开放一个月形成热闹市集故此苏州春天园林内外“游人如蚁”、“士女杂沓”。
庙会节庆显示出种类多样化、高频率化及空间普及化,有些地区甚至进一步发展到以城镇为中心联系城乡紧密巡会节庆,如《吴社编》中的祭祀五通神“五方贤圣会”。
还有解钱粮习俗,即市镇信仰村庙乡民祭祀神庙诞辰需要纳铜钱或纸币并抬神像到市镇参拜。这种庙会让乡村大众可以农闲期间到城镇进行数日之旅,使农民日常生活圈超出了“村”的范围。
明清设施商品化发展
各种服务从寺院饭店酒家湖楼亭专为旅客提供食宿,而饮食与旅业结合给城市内酒楼需求提供带餐点图案。“沙飞船火食船江山船;供戏雏姬称卷梢逆水鼻烟壶。”这样的娱乐设施也被用于交通配套和娱乐消费,以鼻烟壶作为例子指出里面小女扮男相侍候客人。而且出现了套装计划(PackageTour)进香团一起乘坐进香船去朝拜情形;香船只需付银一钱即可包吃两餐包括来回往返路费,上泰山进香已有牙家,如旅行社凡住吃乐跑腿全都有可见如何紧密配合起来。
西方对中国设施褒贬
十六世纪耶稣会士笔记中国人旅行的情形,并对马路平整、舒适航船、高级轿子和普遍旅店惊叹不已。而到了十八世纪欧洲评价逐渐变差,不再单纯赞美而转为批评中国全面落后尤其是在雍正朝起由昔日期待转为失望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在这之后英国使节直指航海技术没有突破道路整齐但无特出轿子也不舒服旅店虽普及却不如英国整洁。这表达了欧洲对于中国强弱分析更冷静,对比自己国家的情况进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