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纪录在中国历史书中“秦皇汉武”经常互相衔接,而一提到汉武帝,又离不开“好大喜功”的评价。今天我们看他的功业,不能否定他是一个特出的人物;但他的功业仍要在长期的历史上评判。
刘彻未曾在战场里实际指挥作战,但是每有重要战事的部署,他都能作主。而且他也知人善用。他可以在厕所里见大将军卫青,也可以平常燕居的服装接见大臣,只有右内史汲暗老是据事直言,皇帝偏偏怕他,不论戴冠整容还是退避帐中都不去见他。
可是汉武帝也有一般魔王的毛病。他一巡视各地区,当地太守或因供应不周,或因境内配置不如法,纷纷避罪。到他在位后期,朝中也为恐怖所笼罩。亲信的大臣如丞相及御史大夫也因小事互相倾轧,失败的只能以身死解脱。
皇帝自身即相信神仙,亟求长生不死。他偶一卧病,就相信有人以巫蛊害他。“蛊”音古,以三个虫字摆在一个“皿”字之上,是根据民间传说,用咒诅符录削制木人埋蛊地下诸等方式谋害敌对。在公元前91年,他生病时左右传说宫中有巫蛊牵涉皇后及太子刘据,但最终结果是两方都召集军队,在京城大战五日,“死者数万”。结果皇太子兵败,被废除其位置,并导致许多忠心耿耿的大臣死亡和被杀。
为什么一个如此精明强干万机独断的君主,在处理继承问题时如此愚暗而没有主张?这并不是单独的问题,而与西汉帝国的一系列政策和政治斗争有关。在文景之后,他继续中央集权,对于诸侯进行了削藩,使得封建制度更加稳固。但同时,这些措施也引发了反叛,如淮南王和江都王反叛,以及随后的夺爵事件,最终导致高祖以来封侯者的绝迹。此外,由于财政紧缩,无力支持大量官员,便采取了一系列临时性的筹款措施,如鹿币算缗、平准均输等,以满足军需消耗,从而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和经济困难。这一切无疑都是影响着整个国家命运的一个重要因素。
因此,我们读他的传记,一定要上与“文景之治”相陪联袂,而下面“从霍光到王莽”,更与他一生有不可分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