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身体微时代物质根基与文化逻辑探秘

互联网推动了全球化的新纪元,空间距离消失,地理不再是联系障碍。不过,这也可能导致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人们纷纷与遥远他人的对话。微时代文化实际上建立在互联网文化之上,它以手机和电脑为基础而发展,以它们作为技术最新产物和机器进化的标志。相较于工业时代的大型机械装置,电脑和手机发生了巨大的变革,将多功能性进行了精简和概括,即机器实现了进化,不断扩展其界限争取新的领域。

例如,电脑(手机)侵占了电视、音响、计算器甚至算命先生的地盘。它具有多种口腔,可以实质性地与其他机器组装,与外部信息形成输入输出关系。电脑不断改变自己的定义和功能。不仅吞没并席卷其他通讯娱乐机器,同时也改变自己的物质形态,使得越来越小巧轻盈,更具流动性,其形状逐渐接近手机,从而形成身体依附关系——最初人们奔向固定醒目的电脑,现在则携带电脑让身体成为其依附地,让电脑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让其随时伴随身边。

从显示器主机到书包移动到手掌中的小巧体积,每一步都是科技自我进化的一个阶段。这是打破手机与电脑界线奇妙机器的结果,也就是说作为微文化载体的机器本身变得越来越小。在历史上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文化,最开始的是城市大厂房文化,大型机械中心;随后家用机械出现,家庭成为了中心;现在,是手机进入身体中心,全社会围绕它转动。

互联网赋予所有事物信息的地位,无论大小都能转换为信息,一切被信息化。作为生产消费者主要的产品,对于一般传统信息设备来说,如电视等,它们总是在特定群体中被生产,然后由另一个特定群体消费,因此总是被选择编码,并受到体制控制。而对于计算机来说,它意味着一切可以被信息化连隐私也不例外(人们将自己最私密的事物储存在计算机会里),这就意味着如果计算机会丢失,那么存在感也会消失。

因此,在这个意义下,信息概念发生变化——它是因为计算机会产生,而不是事先在现世存在待一台传播设备完成表述。这使得我们重新思考广播报纸电视这些传媒是否能够准确无误地再现消息,因为根据这一标准衡量它们,但实际上可能会改变我们的定义:没有什么事先存在,只有通过计算机创造出的东西。所有发生的事琐碎的事,以及所有现存之物,都可以通过计算转换为信息——反过来,也可以借助它们构建未曾发生的事想象出来的事虚构出来的事。

此刻,我们生活在一个完全由数字世界塑造的地方,我们的人生法则同现世法则迥然不同,有自己的符号、方式、语言逻辑价值观。在这个数字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两个身份两种形象两种本性面孔,而这两个世界如此不同,以至于我们常常感到惊讶:一个人竟然能展现出如此不同的两副面孔。

每个持有智能设备的人都会置身于无限网络,并且在其中占据一个环节,这个网络覆盖范围极广,以至于现在人们按照这个网络组织交往行为,每个人都被想像成一个手机号码的人,用手机号码确定自身位置寻找他人,不再直接面对肉身寻找,而是在彼此交换各自手机号码之后相互储存对方号码,就储存了对方。此时人的背景地址内在性都藏匿在一个号码中,即便没有储存过该号码的人,也会因拒绝未知电话而排斥他们。当有人更改手机号码,就是为了使自己脱离某些社交链条,从另外一些人的目光中消失,即从另外一些人的手机中消失。一旦参与这个社会,就必须以“带着”智能设备出现掌握使用顺应即可融入社会。如果长期不使用智能设备,被视作从社会消失者,因此需要不断适应更新以保持社交连接力度。在孩童早期开始学习使用这些电子工具,他们不仅获得虚拟身份,还将其视作游戏玩具,对这些现代工具几乎天生掌握并教授父母,这样的教育模式已经深植孩童心智之中,从幼年起就接受这种未来科技介入生活方式的心灵训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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