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初年,官场上盛行着宋代遗留的文风,以词句繁复和卖弄学问见长。即便是简单的事务,也要用三皇五帝来铺垫,让人读起来不知所云。这对于追求高效工作的朱元璋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和恼火。他决定大力整顿。
洪武九年的一天清晨,在皇宫里灯火通红,殿外传来了廷臣被杖责的声音。受罚的是刑部侍郎茹太素。当时,一系列的水灾、地震等自然灾害频发,朱元璋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警告,便下了一道诏令,让臣民上书评论朝廷政策的利弊,并指出皇帝可能存在的问题。茹太素一向直言不讳,这天早朝,他便呈上了厚达1.7万字的奏折。
朱元璋看了奏折很是不满,因为它过于冗长,只念到“有才能的人,这几年侥幸活下来的百无一二,现在任用的都是迂腐的儒生或庸俗的官吏”这句话,就被他叫来询问。在面对提出的问题时,茹太素支吾其词,最终因为不能具体回答,被打得皮开肉绽。
夜晚,当朱元璋躺在御榻上无法入睡时,他从宦官那里取回了奏折,在灯光下仔细阅读。他发现虽然奏折内容详尽,但真正重要部分却只有500字左右。这使他意识到,只需简洁而直接地表达关键信息就可以达到目的。
第二天,朱元祖将可采纳的事项摘录并加以序言,对文武大臣发布,同时规定中书省以此为例定下了撰写奏章格式,使之言简意赅,不再空谈辞藻。此后,大臣们写奏疏时,都只讲事实,不敢再滥竽充数堆砌辞藻了。
朱元璋反对冗长之所以有其深刻原因。在一次与太子交谈中,他坦言自己每日勤勉工作,从未偷懒,每日清晨起床处理政务至夜深人静才休息,因此希望儿子能效仿自己保住江山。而且,由于天天辛劳,有时候饭桌间突发想法,便立即记录下来,用针线缝在衣物上,因而要求奏章简短扼要,以适应自己的快速决策节奏。
随后,朱元祖又命令研究制定《案牍减繁式》,要求官方文件语言少而精、通俗易懂;同时亲自起草颁布《御制行移减繁体式一册》。这些法令,对推动文风改革、克服繁文习惯、抑制文字主义及提高办事效率具有重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