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衲衣和薄皮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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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去,有两个人,是做手艺的。一个是木工,一个是裁缝。这两个人来往几十年,胜过亲兄弟。
有一回,这两人又碰在一起,裁缝说:”老弟呀,我们都老了,总会有一天一口吻不来,就与你分手了。眼下趁我另有口吻在,想托你件事,就是选块好料子,给我准备个’家’,到当时也有个安身之处。
木工说:”老哥说的对,兄弟我知道了。唉,以往我做这木工活,还不晓得冷不冷的,这一年就不行了,真是年岁不饶人啊!
裁缝说:”不要紧,过两天我做件皮袄,给你御寒。
没过几天,裁缝叫徒弟送一件皮袄给木工。木工接过一看,做工虽好,却是一件由铜钱大的碎皮块子拼凑起来的。他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我这老哥未免太寒酸了。”于是,随手把皮袄丢到破衣堆里去了。
这时,木工也把棺材打好,对两人叮嘱一番,叫他们把棺材抬去送给裁缝。
裁缝一看棺材,又薄又小,心里暗暗想:”你我交友一场,竟这样小气,送个薄皮材还缺分短寸的。”因碍于情面,又不好说穿,只得忍住气,接待送棺材的两个人,谁知筵席上吃着吃着,少了两碗菜,又不知去处。裁缝心里更不是滋味。
第二年冬季,裁缝到木工家做衣服。时值寒冬,大雪纷飞,裁缝间起那件皮袄。木工说没穿,裁缝料到他不穿的意思,便叫拿出来,看也没看,随手甩到门外。门外大雪飘飘,可那件皮袄上却一点雪也没落着。木工大惊,立即把皮袄拎起来,才知道是贵重之物。本来,这件皮袄上的皮,只选每一只羊头顶上的一点顶风皮,是裁缝几十年来从几百张羊皮上汇积起来,连缀而成的。为了知心密友,才忍痛割爱,给了木工。
几天后,木工忽然到裁缝家去。裁缝急促招待,无菜下酒,很感为难,木工却说:”老兄!你家里不是有现成的两碗菜吗?记得去年我叫人送寿材来时,桌上少的两碗菜吗,那是我叫来人放在棺材里了。端出来看看,还能不能吃?
裁缝一听,揭开棺?母亲樱偷菜”这出戏。
这两人路过一场误解,又在事实中获得解答,彼此间的情感愈加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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