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

毛辉审慎地在对话窗口打下几个字：我们可以碰头吗？
不久，对方答复了一个OK的手势。
毛辉松了一口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熟悉网友小云有一段时间了，记得仍是小云主动搭讪向他示好的。毛辉的网名叫做“我来自天上”，很平凡的名字。可那时就是这个网名吸引了小云的注意。
“看名字我就以为咱们两个会是一对儿。”小云曾这么暧昧地和他说过。
毛辉也这么以为。聊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与小云合拍极了，甚至另有些心有灵犀的感受。
“约在哪里碰头？”毛辉问。
“就你家吧，明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小云回道。
“约会！家里！”毛辉心里暗叹太刺激了，没想到小云这么开放。不过，既然她都提出来了，假如自己拒绝就太不像个爷们儿了！
“好，明晚见！”打这几个字的时候，毛辉高兴的手都有点颤动。
到了第二天，毛辉早早开始准备。鲜花、蜡烛、牛排、红酒……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小云渡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安排妥当，毛辉妆扮得整齐整齐地等着小云的到来。九点，十点，十一点，小云仍是没来。毛辉有些悲观，心想一定是小云放她鸽子。
他叹口吻，慰藉自己也许小云是暂时有事才没来。胡乱洗漱躺下，毛辉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毛辉总感受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盯得他不寒而栗！为了挣脱这个恶梦，毛辉勉强地睁开了酸涩的双眼，却发现竞真的有“人”在死死地盯着他！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两个黑乎乎的眼眶！
毛辉感受体内的血液都刹时凝固了。他想尖叫，但喉咙里却像卡住了东西，发不出一点声音。
半响，毛辉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说过看名字就知道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儿。”那“人”咧着黑紫的嘴唇，糜烂的，露出骨节的手在毛辉的脸上轻轻抚过： “你来自天上，而我，来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