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里的贝壳

在一次平凡的手术中。大夫居然从男孩脑壳里意外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贝壳”，这个“贝壳”怎么会长在男孩的脑筋里，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和孩子平时的种种异常表现有什么联络吗？ 14岁男孩脑筋里的不明物体 这天一大早，重庆新桥医院的神经外科手术室里就忙活起来了，来自重庆奉节的男孩王超现在正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接受开颅手术，主刀大夫小心翼翼打开了男孩的头颅，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大夫有点发怵了。外科大夫刘仕勇发现，这个14岁的孩子的颅骨分散之后，另有一层很硬的东西，所有经验丰硕的大夫们那时判定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在王超的头盖骨下面，居然有一个弥漫在整个脑壳中的硬壳！外科大夫安宁也纳了闷：当了25年的神经外科大夫，就是没见过这个东西！ 安宁教授从事神经外科手术已经有20多年了，什么稀奇的病症都碰到过，可面前这东西仍是让他糊涂了。这时候，手术正在进行中，基本没功夫细琢磨，安宁教授和另一位主刀大夫刘仕勇简单商量了一下，迅速作出了决定：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先拿出来再说！ 大家都知道，脑壳但是最紧密的器官。血管、神经，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就像个线团儿，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主治大夫杨辉有点发蒙了：“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它的面很广，供血很丰硕。” 事情真的很麻烦，本来这个硬壳不是独立存在的，它通过血管和脑组织连在一起了。这意味着，大夫的每一个剥离的动作都有大概引起大出血的发生。一刹时，手术室里沉寂无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呈现任何失误。手术室里氛围紧张，手术室外有个人更闹心，就是王超的爸爸王成。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可他一看表，快十个小时了，这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啊！ 手术室外的王成就以为时间过得太慢，而手术室里面，大夫却在分秒必争，他们心里更明显，手术时间越长，危险系数就相应增加。这孩子做这么长时间手术，只管他有，他可否耐住，也是一个很大的磨练。 路过了十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把这个希奇的东西从王超的脑壳里拿了出来。这下子，大夫们也彻底看明显这个东西的样子了：它巨细或许8至12公分，厚度或许有一点五公分，中间是厚的，两边是比较薄的，呈弧状。 大夫们面面相觑，满腹困惑，怎么看怎么以为像贝壳。 不管是什么，横竖是拿出来了，剩下的再慢慢琢磨吧。结束了手术的王超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随后，大夫把王成叫到办公室。看看吧，好悦目看吧，这就是从你儿子脑壳里取出来的东西，王成那时就傻了，他直揉眼睛：这是个什么东西呢？它真是从儿子的脑壳里取出来的？ 面临这个东西，王成只是感到惊讶。而大夫们，除了惊讶，另有压力。那时，没有一个大夫能说出从男孩脑壳里取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找不到谜底就意味着大夫们不能针对病情进行有效的诊治。小王超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孩子的人命此刻好像就悬在了这个“贝壳”上。 从一个14岁男孩儿的脑壳里取出来的这东西，让所有见过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从外观比照来看，它和贝壳简直一模一样，一个贝类生物怎么会呈现在孩子的脑壳里呢？大家都知道，颅骨是最坚硬的地方，只有在新生儿期间，它才相对单薄。人在刚出生时，颅骨是有骨缝的，这些骨缝一般会在新生儿出生后三到四个月内闭合。假如这东西真是贝壳，也只能是在这个阶段进到孩子脑壳里的。问题是，这大概吗？ 从智慧聪明的男婴到癫痫病患者 14年前，外出打工的王成配偶在江苏生下了王超，爹妈说：孩子从小就智慧聪明，一点儿看不出漏洞。他小时候很智慧的，才1岁多点的时候，背唐诗能背几十首，你教他什么，他会什么！但是好景不长，长到两岁多的时候，这个原本记忆力超群的孩子忽然像是中了邪，整个人变了。 这孩子吃也能吃，身体长得很是棒，就是半边肢体不行，语言不行。不耽误吃，不耽误长，就是肢体动作不太协调，仿佛说话也挺费劲。王超的情形引发迹人的不安。慢慢地家人发现，别人家的孩子两岁就能走。可王超都4岁了，想站稳都不轻易。奶奶着急，为了磨炼孩子走路，干脆拿了根绳子拴在王超身上牵着他走。几年下来，王超好像正在一点点地变好，家人悬着的心临时放了下来。6岁的时候，王超也像同龄的孩子一样，上学了。 可好景依然不长，就在两年前，孩子身上忽然呈现了更希奇的症状：嘴歪，没有原由的笑，抽搐直到倒下。这些怪异的举动从刚开始偶然爆发一次，到一天不按时的爆发七八次。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看到王超这样，都很畏惧。周围不少人也都在背后悄悄地议论：王超不会是傻了吧？要不就是疯了！没措施，王超最后只能选择退学，可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病究竟有多严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他老往学校跑。这么一来，当爹的哪受得了。王成一琢磨，不能等了，赶快带孩子看病吧！ 到医院一看，大夫说了，王超很大概得的是癫痫。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羊癫风。一般都是守旧诊治，也就是通过吃药来控制发病。不过，大夫又说，看王超的病情，守旧诊治恐怕不行，最好是做手术。要否则，孩子的命都大概保不住。就这样，王成才下决心给儿子做了开颅手术。只是谁都没想到，手术的时候，大夫居然会在王超的脑壳里取出了像贝壳一样的东西。 其实王超刚进医院的时候，就做了核磁共振检查。那时大夫就发现孩子的颅内有点异常：照出来有一个东西在脑壳里。这个东西是块白色的条状物。平日情形下，这是脑筋里有积液的显示，可此刻这白白的一小条居然成了一个巴掌大的“贝壳”，怎么看怎么就是贝壳。 莫非这个东西真的是在王超小时候就钻进了他的脑壳里？大夫仔细回想了一下手术时的状况，得出个结论。这种说法有些不切实际。换句话说，就算是贝壳，也不是谁把它塞孩子脑壳里去的。这孩子的头皮是完整的，如果是嵌入的话，他的头皮一定是有伤口的。这东西体积很大，而且这个体积的变化应该是和年纪有关系的。假如它刚开始就这么大的体积，这个孩子是活不了的。假如是随着他的年纪的增长东西在长大，也就是说它是有朝气的，那显然不是从外头来的，而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莫非是自己长出来的？脑壳里还能长出这东西来？ 13年前的一次意外 14岁男孩王超在重庆的新桥医院做手术治癫痫，没想到，在他的脑壳里居然发现了一个贝壳一样的东西。大夫们都被这东西弄糊涂了，不过好在这东西被取出之后的第二天，重症监护室里的小王超苏醒过来了，并且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看来真是那个贝壳捣的鬼。那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让一个生物学专家去看病，他也整不明白，不过，要是让他分辨一下这东西是不是贝壳，那就不在话下了。 男孩儿脑壳里发现贝壳的怪事随后就传开了，传来传去传到一个人的耳朵里，他就是中国贝类协会副理事长——庄启谦。看到这个东西，又据说是从人的脑壳里取出来的，庄启谦也以为难以想象。 假如在脑筋里面，那么它是在一个相对关闭的环境里面，脑里的氧气也是通过血管来供给的，所以，基本不大概有这么一个生存环境。 人的脑壳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基本就不透气儿，更没有氧气，所以怎么看都不是贝类能生存的地方。换句话说，就算人没事儿。贝类自己也活不了。还不只是这些疑问，庄教授在这贝壳的斑纹上也看出了不少门道儿：一般的贝壳有一圈一圈的纹路，叫做生长纹，跟树木的生长纹一样。 本来这贝壳和大树一样，也是有年轮的。再看看从王超脑壳里取出的这个东西，上面只有斑纹，基本就没有这样的生长纹。更重要的是，它还匮乏了贝壳的软体组织。仅仅是一个壳，没有软体部分，就不大概是一个贝壳。 没有生长纹，也没有软体组织，看来这东西不是贝壳，那它是什么呢？莫非是钙化的肿瘤？这时候大夫们忽然想起来了，曾经有那么一次，他们给一位胆脂瘤患者做开颅手术，结果在病变的部位发现一个球儿，差不多拇指巨细，并且晶莹剔透，看上去，就像是一颗从贝壳里取出来的珍珠。最后化验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珍珠是大脑里的角化质和胆脂瘤包裹在一起后，形成的病变组织。那么，面前王超会不会就是这种肿瘤呢？ 两天后，“贝壳”病理检修的结果出来了。这个所谓的“贝壳”，除了血管的畸形，并没有肿瘤的病变组织，这个结果让大夫松了口吻。不过，疑问并没有完全消除，大夫们纳闷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有这么严重的血管畸形呢？一般来说，人的脑部只有在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又没有治好的情形下，才会呈现血管畸形。王超不会也受过伤吧？医生这么一问，王超的父亲王成心头一惊：13年前，还真就有场意外。 王成回想说：“小孩子在床上跑来跑去的，我坐在床上，他大概过来抓我的背没抓住，床四块火砖那么高一点，他头倒立栽下来，那时他摔下来的时候连个包都没有。” 没有包不即是没有伤。20分钟后，王超开始吐白沫，抽筋，王成这才有点着急了，赶快把孩子送到了医院。那时医院照不出来，大夫就说脑血管里面有瘀血，吃药就化解，一直吃药就化了。 吃了药之后，王超果真就像大夫说的，没事了。要命的是，这所谓的没事儿其实是个假象，颅内血肿的情形基本没获得缓解，孩子脑壳里还在出血，只不过是慢性出血罢了。结果，血在脑壳里越积越多。小王超即是被耽误了。 虽然这东西不是贝壳，可它究竟是什么，咱们仍是应该弄明白。按大夫们的剖析，在这个血肿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膜。因为不停地有血管供给养分给它，膜也慢慢地变大了，到王超14岁的时候，这个膜已经长到了1毫米厚。需要强调的是，由于这个膜的外层是牢牢kao着颅骨生长的，所以它能接受到颅骨本身骨形成因子的刺激。于是，这一面就形成了钙化的硬壳，也就是我们看到的带有斑纹的这一面。而膜的另一面，由于很难吸收到骨形成因子，所以它就纤维化了，变成了我们看到的贝壳的膜。 总算大白了。这个蹊跷的“贝壳”，居然是13年前的一次意外留下的恶果。同时，它也是导致王超多年来怪笑、抽搐、倒地等一系列怪异行径的罪魁祸首。现在一切都弄明白了，可孩子的父亲王成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可王超此刻怎样呢？虽然做了手术，可他的行动还不怎么利便，生活也不能自理。原由也简单：他的大脑长年受到这个“贝壳”的挤压，已经萎缩了，这个贝壳似的东西带给小王超的伤害是一辈子的。虽然此刻王超已经不发病了，但爸爸王成心里却没有好受几许，他不知道还能帮孩子多久，他也不知道孩子此后的路该怎么走。贝壳的事儿弄明显了，可这东西形成的教训，有人琢磨过吗？孩子的事儿没小事儿，粗心一次，就大概耽误孩子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