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
租界当局,对于,最为反对,而必须加以制止与压迫。五四运动,就是一例。
1制止
当五四运动澎湃的时候,北京方面发起后,上海响应,上海全国学生会议决,要求各学校,各商店罢市,各工厂,当各校学生分批至各马路沿路演讲至各商店登门劝告的时候,租界上捕房陆续逮捕学生,随后交各校校长带回,而学生们愈捕愈多,势如潮拥,弄得他们没有法的时候,各巡捕打开沿街自来水管,用自来水扫射群众,到处如同大雨淋漓,个个均成落汤之鸡,租界上有几个教会大学学生全体,校长不许,电话就近捕房出动全体巡捕包围学生,勒令即时退学。如圣约翰,如震旦的学生,当时均同样受此压迫。后来的光华大学,就是当时圣约翰退学学生们所组织的。昔年的复旦,亦是震旦学生因,掀起风潮,全体退学,而挽马相伯先生出来组织的。
2五卅惨案
再来述一件压迫的事实吧。
十四年五月三十日下午,在公共租界南京路上发生一段残杀的事实。
原因是外人工厂发生劳资冲突事件,而租界当局,则往往偏袒厂主,未能为公平的措置。但用高压手段逮捕工人多名。后经总商会等团体出任调停,双方签订协约,工人始照常上工,后来内外纱厂的资方背弃原约,任意开除工会代表,遂酿成五月初旬的第二次大风潮。当时与厂主争论,发生小冲突,厂方于纷乱时,开放击毙工人顾正洪,此外受伤者七人。因此工人方面不平,同时均起骚扰,而公共租界捕房,对于二次风潮,不但不对劳资两方和平解决,又用强力压迫工人,于肇事后逮捕工人多名,诬以聚众扰乱租界之罪名,而对于开枪击毙工人的凶手,则不过问,而英捕房此种应付工潮的强硬态度,遂为五卅惨案的导火线。
自五月十五日顾正洪死后,上海各报纸迫于租界的淫威,不敢主持正义,各纱厂工人痛顾正洪之死,沉冤莫白,乃派代表数人向上海学生会哭诉,请求援助,学生会全体议决于五月三十日公祭顾正洪,并向公共租界演讲,同时工部局发生实行码头捐印刷附律交易所条例等议,故亦附作讲演的资料,并分发传单。当各校学生出发分组演讲,分发传单时,租界捕房已捕学生多名,到下午愈捕愈多,都分别拘禁。到了下午三时后,有一部学生(约二百人),忽在南京路浙江路口会集,沿南京路向西走,拟赴新西区交涉署,行经老闸捕房门首,而帝国主义者底爪牙英捕头爱伏孙召集巡捕多名,诬我手无寸铁的工人学生,为意图袭击捕房,竟于发警告十秒钟后,开枪向我同胞射击,群众躲让不遑,被全体巡捕连开两排枪,当场击杀华人十一人,重伤者八人,轻伤者十余人,这是一幕自上海开埠以来空前未有的大惨剧,我们不要忘记。
六月一日上午因为商店一致大罢市的缘故,有两人在永安公司附近鼓掌大笑被西捕即刻就地枪毙,下午在南京路的浙江路口有许多人看热闹,中有数人用小石子掷击西捕,西捕即发枪二十余响,打死两人,伤十余人。
六月二日下午,新世界附近忽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流弹击中万国义勇队队员之乘马,英人即以向新世界扫射十余分钟。幸该地戒备森严,无人敢于行走,所以仅毙死了华人一名。
六月二日,新世并为捕房下令占据,作为万国义勇队及水兵之驻在所。
六月四日,上海大学被包围解散,校内之书籍等完全没收,学生宿舍用具,完全抛掷门外,教职员及男女学生,受严密之搜查,而一律驱逐出外。
六月五日,又将大夏大学,文治大学,南方大学,同德医校及附近同袍医院,派兵占领,学生及教职员,一律驱逐出外。
此外如任意闯入人民私宅,搜查旅馆等等,无不为所欲为。总之,在五卅惨剧发生的数星期内,上海租界完全陷于恐怖状态中,这时期中租界工部局的行动,实比战时在敌国占领地内的行动还更严酷得多呢!
恐怖
上海自事变后,渝方利用租界的孤岛在后方捣乱,而英美帝国主义者,和彼志同道合,沆瀣一气,于是租界上的空气,弥满恐怖,我们先从马渊逸雄氏所着东亚之解放里找出几个例,他的事变期内的上海租界一篇内有下列一段:
“此次日军行进之际,南京路新新公司前,抗日之徒向日军行列投弹,我军二人因之负伤,犯人图逃未成,结果于徘徊中为巡捕射死,此所谓南京路事件。”
他后面又说:
“前二月十九日军报道部小柳嘱托被狙击,继而陈外交部长被暗杀,(凶手系刘海山,蓝衣社刘戈清及其镖客,)当地以及国内沸腾,俄而租界问题,突被重视。由于我方之严重,租界当局,乃允我方宪兵与其协力,一至四月十一日,又有军报道部嘱托兼特别市政府秘书主任之白泰氏被暗杀。傅市长以五条之严重,向工部局提出,但未见何等回答。如尽此放置,则将来发生何等结果正不可知。因而五月二日当地陆海军遂发表共同声明,以致耸动中外听闻,租界当局并租界住民,从未有如此紧张之气氛。”
他在接收法权一篇里又说:
“今即仅就有案可察者言,去年一年中抗日恐怖事件已达四十余起之多,而此项犯人全未捕获,此种恐怖事件的倾向,今年以来,更进一层的频频发生,不仅未能捕获犯人,即连详细的调查也没有。向来不能例外,每在事后已经半点钟的光景,出而弹压的警官才勇敢的出场扮演。”
这是马渊逸雄氏对于租界常常发生恐怖事件的愤恨。究竟这般主持恐怖者是谁呢?不必说,蓝衣社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人物。
今就陈恭澍氏蓝衣社内幕里,找出几次租界内恐怖的表演来证实吧!
第一个说到唐绍仪,唐氏因松井大将莅临唐公馆,于是人言啧啧,说他有出山之谣。上海区区长周伟龛,队长赵理君,竟串同唐氏至戚谢志磐做内线,借着送古董,把唐氏一斧砍死,而蓝衣社总部遂宣告成就“消灭候补元首”之功。
第二个来说张啸林罢,张氏因至奉化吊丧,未得大人物的握手,乃与该大人物种下恶因,回沪后对该大人物肆口谩骂,事变后又因骂走了勾魂鬼戴笠,戴笠竟与他结了不共戴天之仇,卅年夏,张氏保镖林怀部,受戴笠的运动,自家人打自家人。这场买卖,讨价三万,实付一万,据说经纪人詹忠泉到分得七千,林怀部因当场就逮,落得人财两空。
第三个来说傅筱庵罢。蓝衣社的制栽傅筱庵,令下已久,直至二十九年由行动第二队赵圣,邵飘遥,陈默等,设法缠住了万墨林,再由万买动了傅宅老司务王升,候傅氏入寝,王升见利忘义,表演弑主,得代价法币七万元,逃到天津,逍遥法外。
其他死于蓝衣社暴徒手下的和平运动同志,更是指不胜屈呢。
最近上海日军宪兵队发表大批被捕,谓渝方特务战覆灭,一年来获二千七百余名。
上海在过去,成为渝方与英美合作施展恐怖手段之根据地,且为间谍活跃之巢穴。自去年六月以后,敌方特务战,表面上似见终熄,但此决非敌方欲止之谓,彼等常冒中日官宪不断之弹压,或派新份子潜入,或扶殖其势力,策动扰乱治安。上海日军宪兵队,根据所检举之渝方分子口供,知悉彼辈对重要公司、舞场、剧场、以及各种设施等,施展其毒手。乘当局警戒之间隙,伺机而动。故由是知敌方分子与当军官宪间,正展激烈暗中斗争,同时更努力防范警戒,使敌人无隙可乘。
兹单就最近一年中,迄今年六月底止,被上海日军宪兵队检举而言,已逮获忠救军、新四军、党军、蓝衣社正规军、三青团及CC团等敌方谋略分子共计二千七百余名。内有中将四人,少将十五人,其他将校约二百人,没收之兵器,计三四〇,一八〇,轻机关枪五,手榴弹四〇〇,青龙刀二十五,英明弹六十七,抗日书籍六〇四三七六册,无线电机十八,各种弹药八〇〇〇,地雷三,信发九十,掷弹筒五,导火线一八米,以及武器甚夥。又最近敌方特务战,依然不断,日宪兵对此等分子,逐渐予以检举,但因公开后,将有碍于将来之搜索,故不能发表。总之,吾人对此,绝对不能丝毫疏忽,日军宪兵队检举主要恐怖犯人之经过如次:
(一)粉碎渝方军事委员会苏海队
卅一年二月二十四日,检举暗杀中央社会部长陈济成未遂犯,经调查结果,确识其幕后关系,嗣与工部局署,协力克服种种困难,继续搜查,结果明悉此与四月十三日狙击南市领事馆署巡查之凶犯,有连带关系。乃于五月十八日,急袭公共租界五马路永乐舞厅,及南市某两处地方,逮获渝方”军事委员会苏浙行动第二大队第一组长“俞樟乐等六人,搜出二支等物。续行搜查,又于五月二十四日,急袭租界内之潜伏场所,将总指挥渝”军事委员会驻沪办事处主任“并兼该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苏浙行动队长“少将某等十一人一网打尽,没收十二支,一四二九发,无线电机一架,对该组织加以溃灭,查彼等直属于渝”军事委员会“,自廿九年十月以来,在上海杭州等地,制造恐怖事件二十二次。去年六月后,在上海恐怖事件似已终熄者,最大原因,为该组织已被溃灭之故。
(二)覆灭“忠救军上海行动总队”
上海日军宪兵队,于去年九月廿二日及廿日,分别在两租界检举“忠救军上海行动总队长”等十六名,没收,无线电机等物。彼等曾于九月廿日轰炸杨树浦日本人医院,又于甘一日轰炸第一特区法院,至此,“忠救军”干部悉遭逮捕,该行动总队之第一次行动,系在三十年五月甘八日,狙击市局侦缉队副队长。当场殒命。前后共作破坏及狙击工作十二次,又与上项同样之事,增多至不胜枚举,彼等均自供称,曾计划各种恐怖行为,惟因警戒严密,致无法下手云云。故所得结论,可谓警戒严密决不起恐怖事件。